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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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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掛斷電話,臉上笑容還未收斂,看著一直站在車外的孫燕,搖下車窗說:“抱歉,剛剛接了個電話,上車吧。”

孫燕看著他眼角眉梢都遮掩不住的笑意,有些別扭的坐上車,林嘉看到她坐到副駕駛的位置,眉頭微皺,猶豫了下,淡淡說:“不好意思,能麻煩你坐後面嗎?我開車的時候旁邊有人會很不自在。”

孫燕拉著安全帶的手一頓,看到林嘉又恢覆了一臉嚴肅的樣子,心裏堵了下,訕訕的笑了笑,重新打開後門坐了進來。

林嘉沒再說話,直接開車出發,路上孫燕糾結了很久,有些忐忑的開口問:“林嘉,你……剛剛那個電話是你女朋友嗎?”

林嘉嗯了一聲,車廂有些安靜,孫燕頓了頓,笑的有些幹巴巴的說:“你有女朋友啊,沒見你說過。”

林嘉笑了笑,說:“有時間了請你們吃飯。”

孫燕硬扯出一個笑容,說到:“好啊……你女朋友幹嘛的啊?在帝都嗎?”

林嘉想到夏雪菲,臉上就帶笑,聽到孫燕的問題也沒有過多的回答,簡單的嗯了聲算是回答。

孫燕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看了眼車窗外,覺得車內安靜的讓她如坐針氈,她咬了咬唇,終於在看到地鐵站標志時說:“就到這裏吧,我在這裏坐4號線就好了。”

林嘉將車緩緩停靠在臨時停車點,看到孫燕下車和他說再見,疏離的微微點頭之後便開車走了。

孫燕看著那輛車漸漸混入車流再也不見,長長突出一口氣,覺得心裏無比艱澀。

林嘉回到家,看了下時間,飛快的洗了個澡,將需要換洗的衣服丟進洗衣機才走進書房,開始給夏雪菲打電話。

夏雪菲正在看劇本,明天這場戲情緒更加覆雜,這場戲之後,甘陽徹底蛻變成為覆仇天使。

夏雪菲一邊體會著人物心理,一邊對著鏡子調整自己的表情,手機鈴聲的突然響起將沈浸在劇情中的她嚇了一跳,她一邊用手安撫自己的小心臟,一邊接起電話。

聽到那邊微微的喘聲,林嘉眉心擰了一下,問:“你去幹嘛了?怎麽呼吸這麽急?”

夏雪菲嬌嗔著說:“你的電話嚇死我了,我正在看劇本呢!突然手機就嗚啦嗚啦的響了,嚇得我差點將劇本扔地上!”

林嘉聽著她小小抱怨的聲音,心裏被她有些甜嗲的聲音勾了下,癢癢的,有些麻,“唔,是什麽劇情這麽嚇人?”

林嘉突然放低的聲音還帶著一絲溫柔,夏雪菲抓著劇本的手緊了緊,爬到床上抱著一個枕頭,假裝那是他,房間突然就安靜下來,只有夏雪菲輕緩的說著劇情:“……所以甘陽就去了酒吧,打扮成陪酒小姐接近了那個仇人,趁著仇人沒有防備的時候,給他的酒杯裏放了高純度的毒品,然後哄勸著他喝下,結果仇人就這樣被她殺死了。”說完後,仿佛再為劇中人的命運感慨,夏雪菲嘆口氣,對著電話說:“你說這場戲是不是很……很……”她很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林嘉微笑著接過她的話:“悲哀但也很解脫。”

“對對,就是這種感覺,我又要演出那種壞到心狠手辣的感覺同時還要演出那種命運循環的無奈感……哎,好難!”

夏雪菲故作沈重的嘆口氣,將劇本丟到一邊說:“師兄,我這次演的是一個特別壞特別心狠手辣的女人哦!還特別妖!”

“妖?”林嘉有些不明白的挑了下眉,“怎麽說?”

夏雪菲抱著電話重重點頭,然後將聲音放的甜的膩人的說:“就是那種妖妖嬈嬈,特別會勾引人的……”

林嘉眼裏微微帶著點笑意,反問:“勾引?特別會?”

夏雪菲被他問的一楞,囁嚅著說:“啊,沒有啦!就是演出那種感覺就好了,不會有那種親密戲份的!”

林嘉猛然驚醒,突然意識到自己女朋友工作的特殊性,這是一份和別的男人說擁抱就擁抱,說牽手就牽手,說接吻就接吻,說上床就……“上床”的工作,想到這個,林嘉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不怎麽看電視劇,有時候偶爾換臺時看兩眼就看到一男一女抱著相互啃,他就覺得簡直沒法看下去,而電影貌似尺度更大,他一般看的都是電影頻道推薦的一些經典電影,將裏面的一些畫面替換到夏雪菲身上,他覺得自己都要坐不住了。

夏雪菲聽到那邊沒有回應,輕輕的餵了一聲,弱弱的叫:“師兄……”

話音剛落,林嘉的聲音沈沈傳來,帶著絲絲威壓:“你這部戲最親密的鏡頭是什麽?”

夏雪菲吞了吞口水,將劇本又重新翻了一遍,看著某一頁說:“坐在一個仇人腿上扭來扭去……可能還有若有似無的親吻……”

林嘉自動腦補出這一幕,只覺得立馬就心跳加快,口幹舌燥起來,他胸中燃火,想也不想就皺起眉頭,問:“一定要拍嗎?不拍不行嗎?”

夏雪菲點頭認真的回答:“不拍不行呀,這個必須拍!因為是要趁著那個仇人意亂情迷的時候,甘陽用細細的鐵絲勒死他,不拍這個,這個仇人沒法死啊!”

林嘉一楞,不知道為什麽覺得自己脖子上有些涼涼的,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提的過分了,如果是一些為了博眼球的親密戲估計不等他說,夏雪菲自己都會拒絕,兩人在一起時間雖然不長,但是這點他還是了解的,雪菲的屬地意識特別強,如果不是親密關系的人,她都會刻意和你保持距離,但是一旦成為親密關系人時,她就完全沒界限了,想到她黏人的小模樣,林嘉微微失笑,突然很想把手伸進電話裏把她抱出來。

夏雪菲抿了抿唇,猶豫的說:“師兄,你真的介意嗎?”等不到林嘉的回答,她好像突然有些沮喪,聲音小小的說:“那我請焦姐幫我找個替身。”

林嘉覺得自己剛剛酸的皺巴巴的心頓時像是泡在密水裏一樣舒展開來,他知道有些女演員會找裸替,可是從來沒聽過哪個演員找親密戲替身的,尤其是這樣一個重要劇情的親密戲份,雪菲一旦這樣做,她立馬就成了圈子裏的笑話!林嘉嘆了口氣,柔聲說:“不用,我其實就是一時難以接受,這會兒好多了……”

夏雪菲抓著電話,不知道要說什麽,就聽到林嘉輕輕的說了一句:“不過,你回來也要這樣補償我。”

夏雪菲心跳如雷,她抓住胸前的枕頭,面色緋紅的說:“好呀,本宮回去一定好好補償你……”

林嘉一怔,覺得一股熱氣在體內慢慢升騰,他抿了抿唇,平靜的說:“好了,時間不早了,你明天還要拍戲,早點休息吧。”

雖然不舍得,但是夏雪菲還是聽話的掛斷了電話,想到剛剛林嘉說回去之後的話,她盯著天花板突然在床上撲騰幾下,哎呀,真的光想想就好羞澀啊!

林嘉站在淋浴頭下面,出神的看著衛生間的門,耳邊似乎還回響著她嬌軟勾人的聲音,微微垂眼,看到自己有些不受控制的部位,無奈的將水溫放到最涼,長長出了一口氣……

不知道劉成峰和常冰怎麽說的,從那天起,常冰在劇組就再也沒有主動挑事了,陳家勝也完全按照劇組的通告單安排場次,在這種氣氛下,劇組的拍攝進展的異常順利。

夏雪菲在整部電影裏的武戲不算太多,也不需要太好,能逃命就行,但是為了畫面好看,劉成峰還是專門指定了一個武術指導幫她訓練。和她以前拍攝那種偶像武俠劇的武打動作不一樣,劉成峰要求的動作每個都要出來真實感,為了這種感覺,夏雪菲每次都練得全身酸痛才停下來,不過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此時劉成峰正盯著監控器裏和毛修傑過手的夏雪菲,微微點頭。

這場戲是毛修傑飾演的警察安哲陰差陽錯跟著網上那個線下面基貼和其他幾人一起來到了面基的這個休閑島嶼,可是當命案一樁一樁的發生,安哲開始懷疑每一個參加的人,一天夜裏因為思考沒有睡覺的安哲正在院子裏溜達時,突然發現了一個黑衣人,本能的就追了上去,黑衣人逃跑不過,只好一邊與安哲過手一邊撤退。

夏雪菲在這場戲之前曾經和毛修傑對過招,毛修傑是港城人,十年前以港城黑道電影出道,劍眉星目,剛一出道就被很多女粉絲讚嘆帥的流口水,加上一身痞痞的氣質,很快就坐穩了港星的第一小生寶座,現在經過歲月打磨的他,沒有當時才出道時候的精致,反而全身都散發著成熟男人荷爾蒙,是圈內僅靠個人魅力就能保證票房的男星之一。

這次電影是夏雪菲和毛修傑的第一次合作,他戲裏戲外給人感覺很不一樣,戲外的毛修傑話很少,也很隨和,按照他現在的身價,在劇組完全可以享受最優渥的待遇,但是並沒有,他和其他演員一樣住的標準套房,並且有事需要劇組小工幫忙的時候,語氣都十分客氣,一點也沒有那種大牌明星的氣場。但是在拍戲時,他是一個特別認真的人,夏雪菲在片場經常能夠看到他和自己的助理在一旁對臺詞,而且拍戲時,他簡直認真到較真,很多時候,劉成峰都已經覺得可以了,但是他自己看了之後,還是會覺得不滿意。前幾天和常冰配合的一場戲,毛修傑連拍了12遍,排到最後常冰的臉都黑了,但是毛修傑還是一遍一遍的精益求精,夏雪菲當時在一旁看著也不由驚嘆他的敬業。

現在這場戲,夏雪菲已經和毛修傑拍了5遍了,她覺得自己的體力流失的厲害,等到最後一套動作做完,她無力的彎下腰,雙手撐膝,大口大口的喘氣,李婷趕忙把杯子遞給她,她覺得自己連喝水的力氣都沒有了。

毛修傑有些愧疚的看了她一眼,連連說:“對不起,對不起……”

夏雪菲吞了口唾沫,慢慢站直身子,無力的擺擺手,說:“傑哥,你要是覺得還不行,給我緩口氣咱們再來,我……現在是真的沒力氣了。”

劉成峰也走過來,拍了下毛修傑說:“差不多得了,已經很好了,雪菲和你的對手戲和……不同,她和你的對手戲幾乎全部都是武戲,你要是這麽重覆,她受不了的!”

毛修傑臉色微赧,除了不停的道歉說不出其他話來,雪菲歇了一會兒,覺得好多了,笑著對劉成峰說:“謝謝峰哥,不過傑哥的要求我能理解的,畢竟大家都付出了努力,也都希望能夠拍到最好。”

劉成峰看了兩人一眼,嘆了口氣,對毛修傑說:“那你看吧,我是真的覺得很可以了。”

毛修傑看著夏雪菲臉上因為運動過度帶出來的兩團紅暈,眼神有些糾結,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那就這樣吧。”

等到收工,毛修傑走到夏雪菲面前看著她說:“今天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清楚你沒有拍過打戲,所以……”

夏雪菲連忙擺手:“真的沒關系的,你別往心裏去。”

毛修傑看她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也松了口氣,他雖然較真,但是真的沒有打壓演員的意思,盡管他的行為經常被人誤解。

夏雪菲看著他站在原地神情有些沮喪,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話說的不對了,但是看著他沒有要走的樣子,她也只能陪著站在原地。過了會兒,毛修傑從自己的小世界中醒過來,看到夏雪菲還在,想了想說:“這樣吧,以後我空閑的時候,你和我就對對招吧。”

夏雪菲一楞,想了下,覺得這也是個辦法,畢竟兩人在一起就是武戲多,如果場下多對招,拍的時候就不用不停的拍了吧?她這樣想著,就點點頭:“好呀,那謝謝傑哥了。”

不得不說毛修傑的方法還真的很管用,自從兩人沒事就在場下過過招之後,再開始拍攝,進度加快不少,有的時候在群演不出錯的情況下,兩人甚至能夠一條過,因為劇組進程的加快,劉成峰天天臉上都堆著笑。

在夏雪菲準備請假回帝都參加雲生服裝發布會的前一天,夏雪菲的戲份已經拍攝過半,而剩下的戲份大部分都不需要她露臉,只要有個身影就行了,夏雪菲自嘲地說剩下的戲份哪怕只用個替身估計都沒有人能看得出來,話是如此,但是她還是老老實實認認真真的完成每一場戲份。

因為她明天就要請假,所以劉成峰將後面幾場戲全部提前,其中就有夏雪菲駕車的兩場戲份,一場是甘陽開車撞死仇人之一,還有一場是甘陽在被安哲識破之後,因為還有一個仇人沒有除掉,她駕車逃離,準備魚死網破。

劇組的工作人員正在仔仔細細的檢查著拍攝要用的車輛,為了保險起見,車窗玻璃已經全部換成了特殊的透明板,而裏面一些擺設也已經全部用海綿層層包裹,除此之外,還有一組人員將準備拍攝的路段也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邊,小到連一片糖紙都不放過。

劉成峰一邊給夏雪菲講著駕車路程,一邊說著自我保護的安全事項,夏雪菲面容嚴肅,認真的聽著劉成峰的一字一句,這場戲原本焦華珍是要用替身的,但是……在看到毛修傑和其他幾個演員就連高空打戲也全部都親自上的時候,她就放棄了用替身這一個想法,比她值錢的人都這麽拼,她也不想被打上嬌氣的標簽。

“車子的動能師傅已經幫你調整好了,你上車一定不要亂動車裏的任何一樣東西,到這個地方,只要往前就可以了,一會兒道具組會人工降雨,這條路會變滑,所以你進入到車裏只用發動開車就可以了,速度什麽的都不要管……記住了嗎?”劉成峰此時一點都不敢大意,不停的強調著操作方法和註意事項。

他心裏也提了一口氣,當時不是沒有想過用替身,可是這場戲不僅僅是場撞車戲,還有豐富的內心,如果用替身的話,將來就要靠剪輯拼接到一起,他總覺得不流暢,不過好在夏雪菲方面並沒有堅持,看著這個細細瘦瘦的女孩子坐進車廂裏,他突然從她身上看到了一種不服輸的倔勁兒。

“A!”

淅淅瀝瀝的大雨落下,雨夜的街道已經空無一人,道路兩旁商店招牌的霓虹燈還在跳躍著,光影破碎在被雨打濕的路上,一輛銀灰色的轎車慢慢出現在道路的一頭,正勻速向前,突然就在它剛剛拐過十字街口,對面突然亮起的兩束強光讓他下意識的瞇了瞇眼睛,對面的車輛沒有給他緩沖的時間,突然的加速在濕滑的路面上響起一道刺耳的聲音,隨著水聲被急速劃過,雨點更加急促的打在車窗上,銀灰轎車的司機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迎面撞來的撞到了一側的店鋪上,突然的撞擊讓他的頭猛地磕到車門上,一道粘稠的血液順著他的臉側就流了下來,可是這一切還沒結束,對面那輛他看都看不清的車子調轉了方向,對著他駕駛室的方向直直的撞了上去……

雨越下越急,一輛車頭已經變形的黑色轎車靜靜的卡在銀灰色轎車已經完全凹進去的車身中,裏面的司機眼睛瞪大,寫滿了不解,但是他已經不可能知道為什麽了。坐在黑色轎車駕駛位的那個人穿著黑色的風衣,大大的帽子將她的臉遮住了大半,只露出一個小巧精致的下巴,和一雙平靜的毫無生氣的眼睛,那雙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有興奮有痛苦還有一絲悲憫……不知道過了多久,黑色轎車的車門打開,司機從車上下來,看了一眼撞在一起的兩輛車,轉身離開,轉身時,隨手往後丟了一個東西,兩輛車頓時變成了一個火球,黑衣人腳步輕快,仿佛還哼唱著一首很老的校園民謠……

“過!”

隨著劉成峰一聲令下,場邊靜止的人群頓時動了起來,紛紛拿起滅火器跑向那團火,而還有一小部分人,卻圍在夏雪菲和剛剛那個男演員身邊,不停得問有沒有問題。

那個男演員苦笑著從衣服裏掏出一團一團的保護墊,擺擺手說:“我還好,就是撞擊的頭還有些蒙,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夏雪菲依靠著李婷才能勉強站住,手不停的哆嗦,嗓子幹澀,就連頭也覺得被剛才的撞擊震得有些暈,剛剛開車撞上去的一瞬間她真的想退縮,在撞到的第一下,她就感覺眼前發黑,好像自己真的出了車禍一樣,心跳的就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但是車內的攝像頭提醒著她是個演員,她只能按捺住心中所有的害怕,冷靜的將這一場戲拍攝完成,可是隨著劉成峰的一聲卡,她全身的力氣也跟著被抽走,要不是李婷跑過來的快,只怕下一刻她就會癱坐在地上,簡直太可怕了!

劉成峰有些擔心的看著她,夏雪菲臉色發白,李婷和焦華珍也有些慌張,不停的安撫著她的後背,夏雪菲覺得自己真沒出息,就這麽一場戲就把她嚇成這樣,簡直太丟人了!她努力的站直身子,對著劉成峰笑了下:“我沒事兒,謝謝峰哥。”

得到無事的回答,劉成峰才松了一口氣,看了眼夏雪菲說:“你先休息會兒,我們等會兒還要去海邊公路拍攝,你自己看看還能不能堅持。”

夏雪菲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等到了演員休息車上,夏雪菲立刻就癱坐在車座上,閉著眼睛微微搖了搖頭,呢喃道:“焦姐、李婷,你們不知道,那一刻我真的以為我出車禍了!”

李婷一直握著夏雪菲的手,不停地小聲安慰:“沒事了,菲姐,都是拍戲,那是假的,現在都過去了!”

夏雪菲撐著額頭,輕輕吐出一口氣,閉著眼睛讓自己慢慢平靜。焦華珍看到她這個樣子,勸到:“找替身吧,一會兒那場飆車戲危險性更大!”

夏雪菲閉著眼睛沒有說話,過了會兒,輕輕搖了搖頭,說:“不用了,堅持到底吧,要不然……不太好,我沒事,就是第一次拍這種戲,所以需要適應下……”過了會兒又說:“放心吧,劇組的安全挺到位的,我一點磕傷都沒有。”焦華珍看著她,眼裏全是不讚同但是看到她堅持,也只能作罷。

等劇組來到海邊公路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因為是在一個無人的小島拍攝,寬闊的海邊公路除了劇組的人,就再也沒有一個人一輛車,但是為了保險,劇組還是派人將這段路進行了戒嚴,因為如此,所以這場戲必須要用最短的時間完成,否則一旦造成民眾投訴,劇組很有可能面臨大額罰款,錢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會影響劇組的形象。

夏雪菲坐在車裏,看著前面空曠的路面,深呼吸了好幾下,又慢慢的吐出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隨著各個組準備完畢的反饋,夏雪菲也對劉成峰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劉成峰看著已經就緒的夏雪菲和毛修傑,拿著喇叭,沈聲下達了開始的指令,隨著“啪嗒”一聲打板聲,夏雪菲駕駛的白色跑車就竄了出去。

焦華珍聽著跑車發動的轟鳴聲,在車竄出去那一瞬間,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劉成峰坐在攝像車上,緊跟著白色跑車,焦華珍坐在工作車上,看著前面的三排車隊還有天上負責航拍無人機,看起來聲勢頗為宏大。

夏雪菲穩穩的駕駛著跑車,這場戲比之前那場戲對夏雪菲的觸動要小些,因為她只用勻速駕駛就行了,到後期會有加速處理,而一些驚險的鏡頭則由專業車手完成,所以此時她的心情還略微放松。

駕車逃跑的戲份主要有三場,一場是甘陽在前,安哲在後面追,一場是安哲追上,兩輛車並排,最後一場是甘陽被安哲擠到路邊,最後車子從公路邊被擠下,但是因為公路邊沿距離海灘並沒有太高,所以甘陽將車歪歪扭扭的在海灘上開了一段之後,車子熄火,甘陽下車,隨後自殺。

第一場戲拍攝的還算順利,可是到第二場戲時,就怎麽也拍不過,因為毛修傑不僅要駕車還要對夏雪菲喊話,同時還伴有碰撞的動作,幾者之間無法配合好,就不停的NG,夏雪菲也被連連的NG弄得有些洩氣,可是看著毛修傑和其他工作人員一遍一遍的來,她就又重新沈下心,在不停的NG中,毛修傑越來越熟練,等第二場戲結束時,太陽已經升的老高,戒嚴了四個多小時,劉成峰也有些急躁,他拍拍手,讓各部門開始準備拍攝第三場。

第三場因為有特殊車技,所以夏雪菲只用在公路邊沿停車,然後會有人在海灘上放一輛一模一樣的車,她下車將最後一幕拍完就可以了。

夏雪菲活動了一下雙手,因為高度緊張,她一直抓著方向盤的手都有些酸困,重新坐到車上,劉成峰給她交代了幾句註意事項之後,便重新開拍。

車子很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毛修傑駕駛的車在她後方一點,行駛了一段,夏雪菲就看到了一個黃色標志,是她停車的位置,為了鏡頭的完整性,夏雪菲從剛剛就開始減速,保證車輛在鏡頭裏看起來沒有退縮感,眼看就要到公路邊沿,夏雪菲深吸一口氣,踩下了剎車,車子的前輪胎堪堪停在公路邊沿的地方,就在劉成峰高興的就要喊過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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